D710.宪之: “冯阁老”是什么官?
给邳州授贤冯氏留下了传世家珍《冶源图》,所以大家对溥公很熟悉,称之为“冯阁老”。“阁老”是什么官呢?
溥公官“文学殿大学士”,就是宰相或丞相,辅佐皇帝十余年,深为康熙倚重,直到74岁方才致仕暨退休 ,溥公为一代名相相,康熙朝大名鼎鼎的文士多其门下。
宰相犹如今天的总理,治国离不开“相”。但并非历朝都有“宰相”,“名正言顺”地叫宰相的反而不多,回顾历史,丞相、相国、司徒、录尚书事、尚书令、侍中、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平章政事、内阁大学士、军机大臣等等,都曾是事实上的宰相,在君权与相权的矛盾冲突中,宰相不断变幻着名称。
先秦官制,据《周礼》,政务官有六卿: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冢宰统摄百官之首,隋唐以后,用以统称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尚书。明清时文人尚古,喜欢以宗伯等称六部官吏,如青州冯氏的名人,冯琦因为做过礼部尚书,称他为大宗伯,所以他的文集叫《宗伯集》。冯暹任职兵部户部,族谱中记为夏官地官主事。
秦代中央设有三公和九卿。丞相为三公之首,帮助皇帝处理全国政务。
汉承秦制,中央官制仍为三公、九卿。因为犯了高祖名讳,丞相改称相国。
汉初丞相位高权重,臣下奏章先集丞相府,重大政务各官会相府集议,形成意见后,丞相与重臣会衔上奏,然后经皇帝批准实施,一般情况下皇帝不予否定。丞相的权重与皇权会产生矛盾,皇帝方面总是想方设法削弱和转移丞相的权力,不过权力中心转移到谁的手里,谁就会形成事实上的丞相,于是,皇帝再变换方式把这种权力争夺的喜剧再重演一遍。因为皇权和相权的矛盾而产生的封建王朝最高统治机构形式的变换,持续了两千多年,直到这一社会形态的终结。一方面是皇帝的统治离不开丞相,另一方面是皇权的集中总想不要丞相,这是封建帝王的专制统治跳不出的一个怪圈。
为削弱相权,汉武帝以后,最高的行政权逐渐转移到录尚书事、大将军、大司马大将军手中。汉汉末用“连环计”除掉董卓的王允的王司徒,就是名义上的丞相。
汉末曹操当国,“挟天子以令诸侯”,恢复丞相名称,以丞相而操政柄,故在小说和戏剧舞台上,大家都称他“曹丞相”或“丞相”。司马懿父子在曹魏后期窃取国柄,也都要“录尚书事”。诸葛亮受托孤总揽国政,头衔必须是“以丞相录尚书事”。
隋唐时代采用“三省制”的中枢行政体制。三省的关系是中书省取旨,门下省审查,尚书省执行,互相制约。除了三省的正、副长官为当然的宰相外,皇帝还任命一些品级低的官员加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头衔作为集体宰相的成员,其后,遂成为宰相的官名。这种办法有利于皇帝不拘资格地进退人才,也便于加强对中枢权力机构的控制。唐高宗在位34年,武后当政,先后任过尚书令仆、侍中、同平章事也即宰相职位的,居然有43人,可见这种制度之对于皇权驾驭执政之方便。
唐玄宗时设置学士院,学士不过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和秘书,又称翰林供奉,李白就做过这官衔,以后逐渐地成为读书人仕途得意者的最辉煌的称呼,但与明清的学士不是一回事。
宋代三省长官不设,仍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为宰相。宋代的翰林院地位进一步提高,著名清官包拯就曾做过枢密副使、龙图阁直学士,故后世称他“包龙图”。
明清两朝的中枢行政实行内阁制,内阁大学士和军机大臣是事实上的宰相。
明初以中书省总揽全国政务,置左、右丞相,“胡惟庸谋反案”之后,朱元璋以之为借口永远废除丞相,自己独揽军国大权,六部长官直接对皇帝负责。明成祖时,命品级较低的翰林院学士入文渊阁当值,参预机务,称为内阁。内阁成员称大学士,通常6人,冠以四殿二阁(中极殿、建极殿、文华殿、武英殿、文渊阁、东阁),而以文华殿大学士为首辅,即首相。开始时,大学士不过正五品,后来都是一品。处理政务,批答奏章,内阁大臣先附小纸条提出初步意见,称为“票拟”。皇帝认可后,让司礼监秉礼太监改用红笔批出。
清代的阁臣冠以三殿(文华殿、武英殿、保和殿)三阁(体仁阁、文渊阁、东阁)头衔。康熙时,加“南书房行走”才是实际宰相。冯溥就是文华殿大学士。
雍正时设置军机处,军机大臣成了实际上的宰相。其后,殿阁大学士则成了尊崇大臣的一个头衔,入值军机而又加殿阁学士头衔,才是名副其实的宰相。
为了封建统治的长治久安和加强对官吏的监督,封建王朝历代都设有谏议和监察机构。明清两代的代都察院是最高监察机构,其长官为左右都御史,下设十三道监察御史监察各省吏治,六科给事中分察中央六部。御史和给事中官虽不过七品,但权事很重,司察同僚,知无不言,言而无罪,对初期的吏治,起过很好的作用。冯岚就曾做过“给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