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217 许贯中 ：邳州城郊明代古运河遗迹考——从徐塘口到猫儿窝
- 发布日期：2022-08-30 16:12:35
运河源流｜
许贯中 ：邳州城郊明代古运河遗迹考——从徐塘口到猫儿窝
原创 许贯中 大运河文化研究 2022-08-29 06:00 发表于江苏
邳州城郊明代古运河遗迹考——从徐塘口到猫儿窝许贯中
近来，笔者一直在考证和寻觅那条明代湮没于邳州城区的古运河。通过查阅古籍、河图等各种资料，结合走访现场，田野实地调查，逐渐弄清明代这条古运河的脉络，这些曾经构成复杂水网的明清水系，逐渐清晰起来。古运河使邳州城驻地“运河镇”名副其实。
一、地名蕴含的信息密码
从城区西北运河堰边老徐塘街（徐塘口），迤逦向东流淌着一条东西长沟，穿过纵深的东方帝景城小区，至南北幸福沟（现六保河支渠）时戛然而止，这一段近四华里的老河道被标注为“古运河”。古运河又流向了何方呢？有人说向南沿六保河旧河头入运河了，也有人说一路向东南去了，莫衷一是。史志和典籍里对明代这段运河记录只是片言只语，不甚了了。但从沿线村庄的一些地名看，藏着不一样的信息，如徐塘口、大滩、小滩、魏口、吴闸、坝头（集）、二郎庙、李口，向东南还有赵坝子、老堰头、张村（集）、河湾、宝车、大宿、旧河头，再往东南至窑湾的运河堰沿线，有彭堰、薛口、徐口、夹河、建秋，还有周边以远的猫儿窝、镇卫集、马庄集、隅头集等，不远处还有沙沟湖、墩里湖、庙山（妙峰山）。好像传达着新旧河道信息，我们通过史料（古籍、河图）的积累和比对研究，寻根探源，去伪存真，逐步找到了古运河的遗迹。
二、《明实录》中记载的线索
万历三十二年，总河侍郎李化龙始大开泇河二百六十里,避黄河吕梁之险。接任的总河侍郎曹时聘终其事，运道从此大通。其后，每年三月开泇河坝由直河进；九月开吕公坝入黄河，粮艘及官民船，悉以为准。《徐州府志》记载了这段泇运河的分段里程。“以府境地按之：由直河驿而西北二十里至田家口，又二十里至万家集，又二十里至猫儿窝，又十里至齐塘桥，又十里二郎庙，又十里王市闸，又十里泇沟口，又三十里为台儿庄，入山东峄县界，又百十里至夏镇。此明万历三十二年至天启二年之运道，所谓泇河新渠也”。上游从韩庄经郗山直通李家口（今微山县昭阳街道三孔桥村）；下游舍弃王市（今邳州滩上）向南以下之三十里，由王市向东取直，到达纪家集（今邳州新河镇纪庄）当河深处。起自李家口，迄于直河口，凡二百六十余里，漕船由泇行者至十分之八。从“王市取直，达纪家集”这段五六十里的泇河邳州河段，府志说得轻描淡写，没有进一步的记录，因而无法得知 ，泇河怎么相会沂河？齐塘桥在哪？有无大的转弯?险工险段在哪里?浏览《明实录》，似乎找到了一些线索。曹时聘接任李化龙后，未竟的工程得以继续。到了 1605年（万历三十三年）5月，曹时聘上疏朝廷，提到了张村泇河及西南泇河支河猫儿窝段。《明实录》记载：“ 泇河一役，肇于壬申之泄湖水，辟于辛丑之达沂河。而避湖凿石遂成通津，则前臣李化龙之议也。上自李家巷，下至直河口，计长二百六十里，已于去年四月尽行开通。粮艘之由泇而上者，业五千余只矣。祇缘张村集以下三十里直河，因其旧以为渠，意在省费，而不料水涨沙壅，舟行稍滞。兼之泇卑于直，其水逆流，土坝被冲，其水傍泄，遂不免为全河之累耳。续该前河臣，督行司道等官相度地形，避高就下，自张村西南，创开支渠一道，长三十一里，下接田家口。去年所开旧河，其猫窝一段，横穿浮沙二十丈。见用桩板厢护，内实老土。王市口之减水闸，台、顿 二庄之节水闸，与夫彭家口之滚水坝，一切易之以石。又自直河口以至刘家庄，但系浅狭，悉加辟浚”。这段话很重要，从中我们可以得到了两个非常重要的信息。其一，去年李化龙新开“旧河”经过张村集和猫儿窝附近，缺点颇多；其二，今年新开挖了一道支渠，在张村西南，长三十一里，到达田家口，是改进版的。原来有两条运河呀。直河有很多缺陷，“旧河”借直河河道，因卑（低）于直河，易受南面黄河的回灌，所以需要开挖新的“支渠”来解决问题。通过原班人马的丈量勘测，新开达田家口的支渠规避了原来的缺陷。过猫儿窝附近旧河经“桩板厢护，内实老土”，也做了改善，泇河沿途闸及草坝都改用了石头重砌，下游窄浅处也都做了疏通，这时与运河交汇的沂河口有两个，一个在二郎庙坝头集附近，另一个在隅头湖万庄。“辛丑之达沂河”，应该是与直河交接在万庄附近。到明末清初，在受贤北庐口，又开挖了沂支河—官湖河与城河，作为“泉河”，“引沂济运”，这样在中游沙家口和徐塘口，又增加了两个新的沂运交汇入口。而张村集“旧运河”，西南的“新支渠”以及二郎庙坝头“沂河口”就是我们要在城区找的古（泇）运河遗迹。
三、张村（集）与二郎庙是运河的重要节点张村（集），
于目前邳州高铁站所在赵坝村南偏东不远的地方。西南面连着河湾村，一条圆弧公路在两村北面经过（三个村都正在拆迁）。明代时，邳州有受贤、招贤、偃武三大乡，当时每乡十四社，共四十二社，这三个村属受贤乡。查1510年的正德《淮安府志》记载的乡村图里可知，张村集，与西边不远的坝头集、北面的省上集以及东南的北马庄集和隅头集齐名 ，其它还有涧沟集、宋家庄集、受贤集、合沟集、良壁集、冈山集、瓦子埠集、郭家庄集，除下邳城外，大的集市一共记载了十三个，黄河沿岸直河镇和西北泇口镇，没有作为集市记载，也有州立邳州递运所和乡社铺舍记载。进一步查找了110年后，即泇河开通后的1620年，明天启《淮安府志》有记载，首先明确记载了下邳城和泇口、直河、余行、受贤四大镇。还有大的集市，记载了二十个，张村集附近的坝头集、省上集、北马庄集和隅头集还在，还有涧沟集、宋家庄集、受贤集、合沟集、良壁集、冈山集、瓦子埠集、郭家庄集，新增加了齐家庄集、官湖集、龙池集、四户集、星星店集、九女墩集和泇口集等集市的记载。又据嘉靖十六年（1537年），陈柏、杨辅所编的地方《邳州志》记载：张村集属受贤乡宝车社，附近有徐塘、沙沟、余行、炮车几社。州志还记载了邳州官府在宿迁开办了递运所，邳州设铺舍二十四处，每铺设有铺兵3人，传达官方文书。“...大宿铺去州治东北六十里，张村铺去州治东北七十里，沙沟铺去州治东北八十里...受贤去州治东北一百二十里”，这里的里程以整数计，不是很准确，走的是从州城到北部乡间图里一线。古代集市的地点选择一般都在交通便利的河流两岸津渡等枢纽处。州志也记载了张村渡口：“去治西北七十里”。府志及州志还记载了张村附近的一条河流，名叫“曲吕河”：源自坝头，蜿蜒曲折，在州城下邳东二十里，会洪河、直河入泗河。从以上府、州志记载可以得知，张村集在泇河开凿一百年之前，因为靠近古沂河不远，又属曲吕河有名的渡口，也有官府在此所设铺舍，这个交通要津，早就远近有名，开泇运河时又作为重要节点，因而河务大臣在朝廷上直称村名就不足为奇了。泇运河开通后，运河边和沂河边原先小集市也逐渐兴盛起来了。官湖集、龙池集赫然跃为府中大集市。张村旧运河的踪迹，虽在清代河图里隐约可见，但没能找到明确的文字记载。民国窦鸿年《邳志补》，却给了我们希望。“运河至徐塘分为二，东为旧河，万历三十一年李化龙所开也。西为新河，康熙六十一年，齐苏勒所开也。旧河东流经二郎庙，又东过赵家坝，傍旧沂河，同东流。折而南经建秋湖，绕庙防山，又东南至万庄合于新河。”对旧沂河的描述：“...南经炮车青龙桥，又南至赵家坝，有渎自沙沟湖来会之。又南过旧运河迤逦而东南过墩里、坡里二湖...今则行迹仅存，惟青龙桥有积水而已”。清代同治《徐州府志》记载过一条“小河”：“小河又绝小河枯渎而南，小河枯渎西承山河，东入墩里湖，今亦涸。小河又西南折尔东，有故河，首受运河，东来合之，盖古运渠也。乾隆四十九年车驾南巡，浚此河以顿运舟，今谓之旧运河。小河又东为墩里湖，水涨则为湖，涸则沟渠出焉。经妙峰山寨北，即庙防山也。东南分二渠，南渠入运，东渠合隅头湖而注沂”。“绝”为越过。这条小河就是曾经的旧沂河，原来泇河通行后，古沂河二郎庙入口逐渐向东，乾隆年间这个沂河口逐渐下移近十里，入赵坝东与沂河并行河道。“古运渠”就是旧运河遗迹，也是我们要找的张村旧河！对旧沂河与”古运渠“（旧运河）的交会， 这里《邳志补》窦氏团队只作了含混回答，“古运渠”过二郎庙向东到赵坝子与炮车来的旧沂河交汇后并行。描述到张村这儿就模糊处理了，南经建邱湖的陈述也是语焉不详的。但是不知为何，窦氏的旧运河图示特别诚实清晰：向南在张村、河湾偏西南，过大宿北，折东南，经彭堰向庙山、马庄。“河湾”作为旧运河的转弯处这才名副其实，也与民国初年内政部地图吻合。下一个转弯处在大宿村（今王杰中学附近）以北宝车，当年的铺舍大宿，离张村不到十里，正是旧运河向东南转弯处，这里离西南猫儿窝支河道很近了，应是“横穿浮沙二十丈”之地。当然，之后两个运河出现过并行，到马庄有会合互通，一个为泉河，一个是运河，作用不同。旧运河“支河”又在哪里呢？古沂河从邳州东北向西南下邳城奔流几千年，《禹贡》有记载。南北朝时期的《水经注》记载更清晰，沂河邳州段，先后出现从西汉到唐朝间位于沂河东八百年之久的良城县，金元时期金朝余行省城，明末时，在古沂河边的余行镇逢省城集。伴随着明代中期下邳城南黄河成了“悬河”，使得“沂无所归”，古沂河于是逐渐东移，向更洼的地方寻找新的去处。清初，在“旧运河上的二郎庙口，分泄沂河水的沂河口淤废”（据《徐州府志》），此沂河口转到了炮车西赵坝东——老堰头。古沂河经过的地方为沙沟社，民国窦氏《邳志补》记载了沙沟社包含地域：“在沙沟社者五（在炮车西南，斜长四十里，与艾山相亚）：曰河成（城南二十五里，濒临运河，有闸。不老河入运处，西北至滩上十二里，至寨墩十二里），三叉河（城南四十里，房亭河入运出，有渡），杨家（即旧河吴家闸，城南少东三十里，西至河成圩五里），兴隆店（城南四十里），薛家（城南六十里，南五里为唐宋山）。”这里的城指康熙新邳城。从记载中可以看出，沙沟社范围从沙沟湖直奔唐宋山，为千百年来古沂河留下的遗迹。各种资料和地图也都显示和印证，古沂河经过二郎庙西。窦氏也提到了乾隆皇帝南巡停龙舟的事：“自新河开旧河淤废，乾隆四十九年，高宗南巡，浚此河停舟，并以分泄运涨”。还提到了上下游打官司的事：“光绪十九年，下游人李万资在河头筑坝遏水东流，滩上人张廷聘控诸府。委姚某履勘禀，令挑除。壬子春，下游人复行堵筑，上游人诉诸省。乙卯冬，委员郭文履勘，以后不准再筑。”这里“河头筑坝遏水东流”的河头，指出了支河的路径，它在哪儿呢？那个“河头”，后来叫“旧河头”，在现六宝河翻水站东一里运河堰里。据笔者调查，大新庄村中有个“旧河头队”，他们南面不远，就是他们迁出的地方“旧河头”。其东南三里河对岸，就是“猫儿窝”。原来张村西南，新开挖了一道支渠，是从二郎庙坝头西开始的，向南过李口、小庄场至旧河头奔猫儿窝。
四、猫儿窝为明代中运河邳州段中枢
《明史》“直隶猫窝浅，为沂下流，河广沙淤，不可以闸，最为泇患。宜西开一月河，以通沂口。凡水挟沙来，沙性直走，有月河以分之，则聚於洄洑之处，捞刷较易，而泇患少减矣。”1611年（万历三十九年）4月，工部侍郎刘元霖回复御史苏惟霖的质疑，《明神宗实录 》记载的更详细：“泇河之在直隶者，有猫窝一浅，为沂下流。河广沙深，不可以闸，最为泇患。人观河沙水门西，上箭许掘一月河洄流。即请宜于此下二里许，仍西掘一月河，以通沂口之月河。凡水挟沙来，沙性直走。有月河以分之，则洄洑之处，沙所必储。就此二里，时加捞刷。比岁修十五丈之河亦较然，而泇患可减矣”。猫窝就是猫儿窝，为何成了泇河重要的险工险段和中枢？这要从的猫儿窝地势说起。乾隆《邳州志》：“《治河书》云：邳州地势甚洼，猫儿窝一带地势甚高，北来诸水直灌州城，内湖外河及邳宿两州县各堤俱难保，故筑唐宋山各堤以拦之。猫儿窝斜对为彭家河，凡丰砀沛徐及东省十余州县北岸之水，俱由此河入运，每虑伏秋暴涨，运河难容，故筑猫儿窝、万家庄、马庄集减坝三座以曵之，使东入骆马湖也。”按靳辅《治河书》云，“自宿迁温沟，历窑湾至猫儿窝计四十里从无堤岸，每山泉暴涨即一望滔天，复两岸筑堤二万七千丈，然猫儿窝一带为徐兖诸水之所注纳，水太盛则堤必伤，故建减水大坝三座以曳之。如猫儿窝以上地亢土坚，则空之而弗堤，猫儿窝以西至唐宋山三千余丈”。如《邳志补》所言，唐宋山格堤，“蜿蜒绵亘，势若长虹”。上游徐兖二州十余州县建瓴之水涌来，伏秋暴涨，在猫儿窝“阻遏莫下”，“滀漯郁怒，则磢崖决遏，飞沫雷奔，有似孟门之泄”。仿佛一老壶口瀑布。从后来的地方志记载，也可看到当初李化龙又开（曹时聘后续）张村西南支河，直接经猫儿窝的苦衷。原来旧运河大宿北宝车段距猫儿窝尚有五里，地势低于猫儿窝，二十里多里后入直河后就没了水势，容易引起倒灌。到了康熙年间，靳辅挖中河，修了运河大堤，在猫儿窝下建三座减水坝泄洪，把张村旧河和隅头湖 作为调蓄水库，减轻了运河河堤的压力。 从明万历三十二年（1604年）王市闸向东，途经二郎庙通航，到清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河臣齐苏勒由徐塘口向南经三汊河开新河奔猫儿窝，其间共120年。张村旧河的开挖借了曲吕河老河道，属李化龙的急就章，虽节省但缺点很快就暴露出来。它与西南支河（二郎庙至旧河头）同时运行，上百年时间里，张村运河更多作为新“泉河”使用。以二郎庙支河作为主河道，因为它路途更近。待西南三汊河新的河道开凿后，两旧河作为应急和排洪河道又使用了若干年。淤废了，皇帝住跸时经疏浚继续使用，后戏称“龙沟”。张村旧河这个泉河和水柜，分泄运涨和补充水源。特别是夏秋季节，东省微山湖及庐口从西北向东南失控倾泄时，支河有时会有若干水口通过张村旧河奔流隅头湖。乾隆以后，二郎庙至河头支河水口大开，不经坝头、赵坝，直接向东流入张村旧河。据《七省粮船运道图》描述，除二郎庙河口外，还有“宫家口、李家口、双龙沟，双坝窝和天湖口”。“宫家口”为龚庄出口，现万兴路与铁路立交位置;李家口为李口，现居老城中心;双龙海，双坝窝和天湖口,只能对这些河口名字望文生义了，此地的确有“双龙”有“双坝”。两条旧河都曾停泊皇家龙船，有坝头（二郎庙北）和赵坝。夏秋客水袭来，这些急不择路洪水，从北向南支渠突破后东泄，冲出许多水口，很快就水天茫茫，“一望滔天”。天湖口更接近旧河头附近洪口，这样张村旧河只有冬春才能见到河形，也是“涸则沟渠出焉”。此地猫儿窝上游夏秋汇水更多，积水久不下，到晚清，李口沟水在夏秋时甚至可一直向北倒灌至官湖西连渊。沙沟湖也一时成了沂河闾尾，形成了很大的湖泊，民国时大水甚至经年不下。马庄河堰北的隅头湖向西，过庙防山，直抵猫儿窝东北（现东外环张楼红枫彩叶园），水天相接，只可见一线长堤。开泇不久，猫儿窝就成了中运河重镇。明万历四十四年，在猫儿窝运河口置赵村驿；不久，又将直河巡检司也移置到此（先是移到猫儿窝附近的镇卫集）。
结语
今天看来，二郎庙距离猫儿窝也就是十里远，基本是南北方向。经对新旧六保河的勘察论证，当年的支河不是现在的六保河。而是从二郎庙西经龚庄、李口东，过现在的桃花岛公园六保塔底，经过南面小庄场村中央向南，过大新庄河头队经旧河头，向东南入猫儿窝。史书中记载是残缺的，且有许多可疑之处。如对“曲吕河”的描述："源自坝头，入洪河、直河"和“其流萦回，故名”是一致的。但正德《淮安府志》说“去治东七十里”，天启《淮安府志》说“治南七十里”，嘉靖州志说“去州东二十里”，感觉州志结论比较可靠。笔者认为这条河流的轨迹是张村运河的前世，它发源于坝头，经张村、河湾、大宿、经马庄向南，逐渐与洪河和东北来的直河交汇，是泇运河开凿前分流古沂水和邳东南积水的重要水道，曲吕河、洪河、直河在泇运河漕运鼎盛的清初，随黄河的衰落也都逐渐淤废，明代邳南那条“洪河”与现在的徐洪河（徐州至洪泽湖），从走向和取名上，似有“来生”的缘分。猫儿窝上张庄旧河头（现运河湿地公园和彩虹桥附近，）河宽水淼，曾被称为“洪口”，那是因猫儿窝瓶口，显现蓄水积聚的恢弘气势，洪口是邳东南河广水盛的肇始之地，其下有洪河。又如《邳志补》对猫儿窝位置的描述：“旧志所载，道里泇口以上与今同，泇口以下十里为王市闸，又十里二郎庙，又十里齐塘桥，与今异。盖即旧河，又二十里猫儿窝，又二十里万庄，与今同。又二十里田家口，又二十里直河驿，与今异，今道自万庄以下，盖康熙十九年靳辅所开”。这里的记载有讹误。令人迷惑的是齐塘桥，笔者认为它应在张村集，这个距离恰当、人文鼎盛的古渡口。距离猫儿窝是十里，不是二十里。《淮安府志》和乾隆《邳州志》也都有十里的准确记载。吊诡之处还有，近年在张楼庙山发现了古铁钟，为万历三十六年铸造，大概是张村运河通行后，庙山（妙峰山）位置凸显，立庙铸钟为念。钟鼎上有铭文：此地名为“土靳坵”（建邱），但“土靳”字，遍查典籍均无出处，只有留待日后考证了。
清康熙四十一年运河全图局部（时三汊河运河段尚未开挖）
七省船粮运道图（乾隆末年）
江南省黄运河图局部（嘉庆二十二年绘）
《邳志补》河图局部
民国时期运河镇（沙沟湖）村庄图
运河镇地区：民国十一年内政部测绘图（红色标识为笔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