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37 宪之：小脚和辫子——谈中国古代的服饰（四）

小脚和辫子——谈中国古代的服饰（四）

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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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缠足到底起于何时，正史无明载，学界一般认为起于六朝。六朝乐府诗即有“新罗绣行缠，足趺(fū)如春妍，他人言不好，我独知可怜”句，可见彼时已以小脚为美了。据《南史·齐东昏侯纪 》，东昏侯曾凿金为莲花以贴地，令潘妃行其上，叫做“步步生莲花”，故后世小脚名“三寸金莲”。也有人认为缠足始于南唐李后主的。后主宫中窅(yǎo)娘，纤丽善舞，后主作金莲，高六尺，饰以宝物，网带缨络，令窅娘用帛缠足，屈上作新月状，着素袜舞于莲中，回旋有凌云之态。于是渐影响及于民间。到宋代，缠足在上层妇女中已很普遍，到了明代，已经成为风俗了。据徐祯卿《翦胜野闻》，明太祖元宵微服出行，见一灯谜漫画，画一妇人怀抱西瓜坐于马上，马的蹄子特大，朱元璋回宫后命人查出将作者处死。刑官求宽，明太祖说，这是侮辱马皇后，大不敬。大家才恍然大悟：该画讽马后脚大，马出身微贱，淮西人，怀抱西瓜者喻朱元璋也。可见彼时社会以大脚为丑了。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南朝末代“后主”都是这个调


变形的“金莲”令人目不忍视

      缠足极为残酷。女孩自四、五岁时必须开始裹脚，先将拇趾外的四趾屈于足底，用长布裹紧，待其定型后，再穿上尖头鞋，白天以人扶持行走，夜间将裹脚布用线紧缝，以防松脱，直到脚彻底变成畸形，只靠趾端行走，才算大功告成。陋俗形成习惯，人人跟着走，脚大了嫁不出去，父母心疼，也得忍心摧残孩子。“小脚一双，眼泪一缸”，良有以也。
      　　小脚是妇女受奴役的产物，它完全是按照男权社会的需要设计的。压迫别人的人也是得不到自由的。越是统治阶级的妇女，缠足要求越严，在下层妇女中，因为劳动的需要反而宽松些。清人《竹枝词》谓：“小姐下楼格登登，丫头下楼扑通通。同是一般裙钗女，为何脚步两样声?”《琅儇记》谓：“本寿问于母曰：‘富贵家女子必缠足何也?’其母曰：‘吾闻之圣人重女而使之不轻举也，是以裹其足，故所居不过闺阀之中，欲出则有帷车之载，是无事于其足也。’”统治阶级是有闲阶级，其女性是典型的“花瓶”，亦犹今日大款们之“包二奶”、“包三奶”，他们比“打工妹”，并无更多的真正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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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辫子的故事这几年随着清宫戏的泛滥人们都已经熟悉了，乃至带着小鞭子的瓜皮帽可以成为“新颖”的童装。它与阿Q认为假洋鬼子的女人如果不跳第三回井就不是好女人的心理偏有共通之处，社会审美心理之潮的演变确有其可怕的一面。男人留发辫本是满族人的风俗习惯，这本无可非议，与小脚不能相提并论。可满州贵族成为统治阶级后，为了摧残和泯灭汉人的民族意识，却通过屠刀和鲜血将自己的习惯强加给别人。“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经过“扬州十日”和“嘉定三屠”，用几十几百万的人头，才把这种习惯推行开来。辛亥革命从剪辫子开始的，换来了“五族共和”，又经过成百万人的流血牺牲，才换来“妇女能顶半边天”。曾几何时，辫子居然可以成为“审美”的对象，而问中学生甚至一些大学生，竟然不知“嘉定三屠”为何物了，亦可为叹息。


鲁迅《风波》中九斤老太


《阿Q正传》 赵老太爷：“你也配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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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脚、辫子和鸦片是西人诟病“丑陋的中国人”落后野蛮的三件丑事。如今，虽然“俱往矣”，但它仍然是一些文学艺术家们“走向世界”获得洋奖大红大紫的热门题材——大家都心领神会，按照人家口味“创新”，早成“走向世界”的不二法门。其实，“中国人”并非天生“丑陋”，它是不合理的社会的产物：“小脚”是阶级压迫的产物，“辫子”是民族压迫的产物，“鸦片”则是“文明”和“人性”的西方列强，用大炮和鲜血逼着我们变“丑陋”的。回过头来，他们再来讥笑中国人的不文明，让中国人永远直不起腰来。在一部分人可以压迫另一部分人的社会里，各国都有自己的“丑陋”。
     《丑陋的中国人》应运而生，它曾经大红大紫，如今总算昨日黄花，这一变化，映照的国人自信的失落与复归。近期，随着台独的猖獗，作者夫人也宣布永远停止《丑陋》的出版发行。


驻法资深记者复旦大学郑若麟教授在接受采访时说：在法国当记者二十多年里，通过长达数年的观察发现，对西方有了新的认识，他也曾在一档录制节目上坦言，“年轻时我也爱读《丑陋的中国人》，直到我开始在西方生活。”







柏杨夫人宣告永远停止《丑陋的中国人》出版发行



精日明星



最新的中国女孩形象


自我丑化的流行中国女性模板


      近些年，时见“日精美粉”招摇过市，就是崇洋媚外思潮泛滥、三观扭曲酿出的苦酒。基础深厚，积重难返。2021年11 月 12 日，上海《迪奥与艺术》展览展览中中国女性的形象：由下往上恶鬼般的翻白眼神、略带肿胀的眯眯眼、暗黑濒死的妆容、清朝的长指套，还有那古怪的刘海，再加上一脸雀斑，充满着阴森和诡异——丑陋的不是中国人，丑陋是买办文人和买办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