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755.冯恩科:重阳节里祭娘亲
岁岁重阳,今又重阳。澹澹秋光,皓月当空。
秋水长天共一色,金菊丹桂吐馨香。
春华秋实的的自然轮序让人体验到生命的珍贵和生活的幸福,令人思绪倍千,感怀愁思。重阳节,每年按照国人当地的风俗,这天被定为老人节,年轻人都要向自己的父母长辈送去祝福、问候,祝愿老人健康长寿。
娘是重阳节这天离世的,岁月蹉跎,二十多年过去了,心中的疼痛也逐渐销蚀了,但那无休止的思念,年年这天母亲总来到我的心头,影在我的面前,却在我心中定格。娘,你在那边还舒心吗?
娘的病是从2002年,那年春天农历的三月初发现的,起初以为是感冒小毛病,在村卫生室拿点药吃后也很快就好了。娘虽然常年身体不好但却很皮实,从不把病当回事。这次也是如此,吃点药好了身体也无什么不适大碍,只是时不时的偶尔有点咳嗽,认为是感冒时间长了落下个底子没有去根。大约过了半个月娘发低烧,我和大姐陪着娘去医院做了次查体。在医院我背着娘上楼下楼,眼前不断浮现出娘对自己的照顾和教诲。娘是小脚,生养我们姐弟兄妹6人,和我挨肩的上有3个姐姐,下有一弟一妹。70年代时候,父亲正是壮年,因劳累过度落下个腰腿疼病,不能干重体力活。家里家外一切都落在娘的肩上,白天跟着上坡,晚上回家办饭,家庭生活竭蹶困难。我7岁上学那天,娘中午从坡里回家把一块白里泛着黄颜色的粗布包袱用酞青颜料染成蓝布,彻夜在星火丁点的煤油灯光下,用它灵巧的粗手,一针一线给我缝制一身学生蓝服和布衣书包。第二天把我打扮一新,给我煮上生日时才能吃上的两个红皮鸡蛋,陪我到学校报道上学。那时的娘和我一路上是那样的自豪高兴。“下来楼梯了,我这么沉重,快放下我歇一歇别背了”娘的话把我的思想拉回到医院的门诊,查体结果出来了,医生打开检查单,翻着看了看说:各项物理指标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重感冒,回家按时打针吃药过几天就好了。检查没大病一家人自然都很高兴,回家后我们嘱咐娘少干活,多休息,注意别再重感冒。
经在家一段时间的打针治疗,娘的身体也渐渐康复起来,虽时有时咳嗽几声,但身体看上去依然硬朗。娘的娘家也是我大姐家(姑表亲)相隔不远大约直线距离700米左右,娘闲不住,身体好些便又开始忙碌,中间还去了娘家小住几日,回来后也时常出门帮助左邻右舍操心做点女工、烧香、念佛等善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6月中旬的一天,娘在家门口西侧的水湾边受了一点惊吓,回家出现精神恍惚、烦躁,两眼发直,时哭时笑。父亲在家不知所措,我和大姐赶紧把娘送到医院,经过医生诊断说娘是精神受了刺激,需要到朐山医院治疗。当天下午娘在我和大姐二姐夫的陪伴下到朐山医院就诊。经马大夫询诊,断定是因受惊吓害怕刺激着大脑,为轻微神经官能症,不必住院,回家吃药治疗一段时间就能康复,吃了马大夫一星期的药,娘的病情也开始稳定见好,身体虽然还有些虚弱,但看上去已明显好了很多,烦躁的症状已不见了,脸上也红润了许多,人更显得平静。又开始挂念起父亲的吃饭,嘱咐我照顾好孩子快去上班,生怕我在家照顾她耽误了工作。随着娘的好转,这时我和大姐商量等娘的身体再好些,壮实壮实,带她出去到大一点的医院看看。
农历7月初的天气犹如蒸笼,我向单位请了个假,由二姐夫开车,我和大姐陪娘去了周村解放军148医院,这天,风和日丽,上午七点我们出发,小车跑起来,爽风习习穿过车窗,车内也不很热。娘的脚从来没有踏出过村庄,这次出远门也显得特别兴奋,一路上问这问那有说有笑,还把她早已讲过,我们不知听过多少次她年轻时在海浮山庙东西廊坊看壁画的故事,说做人一辈子不能做坏事,要做好事,做了坏事老天爷看着,死了到阎王爷哪里会有报应,记住人做好事千家护,人作恶事下油锅。大姐附声应和着娘的话语。娘没有文化不识字,但总是用这种古老的传承育人方式教育子女积德行善。我坐在驾驶副座上,也不时地回头和娘说上两句,娘的话使我想起一次娘在家受伤的事。上世纪八十年代的农村,由于交通不便,娘也像农村其他大多数家庭妇女一样从没走出过离家十几里地的远门。记得1982年重阳节的前一天,那时我刚到县城参加工作不久,三个姐姐都已出嫁,弟弟妹妹也都在上学,家里只有爹和娘守着一块2市亩土地和土房,这算是爹娘的家底吧。那时农村也刚刚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秋粮获收,父亲在地里忙生产耕种,娘在家里晾晒玉米,由于头天下了场小雨,地面湿滑,娘一边做饭,一边搭梯子挂玉米,地面不平出现了滑梯,娘从梯子上重重的摔了下来,造成脚跟骨骨折,父亲知道回家急急忙忙地用小推车把娘从冶源转临朐县城送到离家40多里地的吕家庙正骨医院,这算是娘离开家最远的一次出门。我是在娘住院后的第三天的初十才知道娘的伤情,那天是我的生日,每年这天娘都会给我煮上2个红皮鸡蛋看着我吃上。过生日我特别请了个假,早上一回家大姐便把煮好的鸡蛋端到我面前说:“是娘昨天下午在医院嘱咐的,你今天生日回家,叫我早点过来给你煮了几个红皮鸡蛋,吃了心里一辈子舒坦”,娘在医院还记挂着我的生日。匆匆吃了几个鸡蛋,大姐领着我过弥河抄近路步行二十里赶去了医院。到医院询问听王医生说娘的脚伤的不轻,根骨粉碎性骨折需要在医院住上一两个月,看伤势恢复的情况差不多了才能出院。我想在医院住下陪护几天床,娘怕我耽误上班硬是不让说:“你爹在家种麦子,这里有你姐陪着就行,用不了多人,你赶紧回去安心上班,给你找个工作不容易,你刚去上班别给人公家误了事,也想着下了班后抽时间回家帮帮坡里的忙”。娘是头回住院一住就是三个月,娘受尽了伤痛的折磨,她靠着对子女的眷恋和挚爱硬是依靠坚强的毅力挺了过来,出院回家半年后才勉强能够下地。
“大兄弟别睡了,我们到了”,大姐的叫声把我从深深的回忆中叫醒。小车跑的很快不到十点我们就赶到了148医院。军区医院的负责人是我的表姐夫,在他的关照下也很快就给娘安排了个全面查体。由于当时受到医院里的医疗设备条件限制,经过一上午的检查,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别的病症,有些老年病症也属于正常范围。医生开了点处方药,嘱咐回去劳逸结合,少操心,多运动,一定注意不能劳累。因为查体没有什么大病,先前我们疑惑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错误的认为娘的身体是受感冒惊吓治疗没有去根引起,娘身体多年的老毛病又犯了,没治好反复发作,在家仔细打针吃药治疗一段时间也许很快就会好得。
回来后,娘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娘吃饭从不挑食,不管平常还是生病粗茶淡饭照样吃得下去,她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不行。几天过去娘脸上的骨肉也渐渐地胖了起来,大姐挂念着娘的勤快,怕她在家闲不住又把娘接去住了近20天的时间,看到娘的健康我们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也掉了下来,工作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7月底,娘从大姐家接回来不几天又突然发起了低烧,浑身疲惫无力,并开始出现一阵阵剧烈不间断的咳嗽,我们误认为娘是来来回回换个地方住,屋里温度低一些,身体虚弱抗不了风,又感冒了,我请本家在村卫生室干医生的恩静兄弟来家给娘打针治疗。打了几天抗生素点滴液,娘也仿佛减轻了病痛,病情也逐渐地平稳了。一个疗程下来停针便很快又发热咳嗽,反反复复一次比一次厉害,透支的身体也明显地看出有些体力不支,平时很勤快的一个人,早上开始有些懒床了。病情的时好时坏,我们的心也随着娘的病情,时而紧张,时而平缓。我和大姐商量晚上轮流照顾娘。娘知道后不同意,便提出反对说:我这是老毛病又不是起不了床,自己还能动弹了,黑夜不用伺候我,你们白天干一天活也很累,晚上就不用在这里,有事您爹在跟前帮一把就能过的去。你们孩子都小需要照顾,该回家的回家。医生都说我这是老毛病犯了,打针吃药过几天就好了。人都到了这个时候,娘的心还仍不忘记对子女的疼爱、关切、和照顾。
农历8月初五一早娘的脸面就显得有些倦态,除了大小便一天几乎没有下床,中午和晚饭都是在床上吃的,饭量也明显的减了一半。晚上11点病情突然加重起来,胸闷、憋气,脸涨得彤红,接连不断地咳嗽一阵比一阵剧烈,张着大口使劲的喘息,黄豆大的汗珠在脸上频频颤抖。打针吃药也不见缓解。我匆匆备来氧气设备先给娘吃上氧气,急急地把卫生所的恩静兄弟叫来联系医院的张大夫来家诊治。可能是药力和氧气的作用,张大夫到家时娘的喘息也有所缓和。通过听诊、叩诊张大夫断定可能是胸腔积液,需要尽快去医院诊疗查看。一家人顾不得天黑匆匆忙忙地用车把娘送到了医院。此时我也给在潍坊工作的弟弟打了个电话,希望他明天能够尽快回来看看娘,弟弟接到电话第二天天不明就叫单位的司机送他回家,和父亲打了个招呼匆匆赶到了医院。通过仪器透视检查确诊是大面积胸腔积液。张大夫、吕大夫会诊研究提出抽出积液减轻肺部压力。在征求我和娘的同意后医生和护士上午8点用一根长长的针头从娘的后侧背靠下的两肋骨间抽出约300升浑浊带有血色的积液。很快送去化验,11点种化验结果出来了,我拿着化验单的结果和弟弟相视的眼睛顿时被眼泪模糊了视线,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平时为人老实,意志坚强,身体健康的母亲怎会得了如此绝症。为了不让娘看出来起疑心,兄弟二人擦干泪水,强作笑脸去和娘说:化验结果出来没有事,医生说在这里住几天院好了就回家,我嘴上哄骗着娘,我的心也在隐隐作疼。我顺便把大姐叫出来把情况和他说清,并建议到其他医院再做个化验,已确定结果是否准确。经过和医院沟通,把积液分为两瓶,弟弟拿一瓶去潍坊人民医院化验,我拿一瓶到县人民医院化验,下午四点两地的化验结果出来后,几乎同时确认了化验的准确性。
积液抽出减轻了胸腔和肺部压力,娘也很快恢复了精神,呼吸平缓了,也减少了那种深沉的咳嗽,脸上也见到了舒展的笑容,很快就能够下床并且不用人搀扶就能大小便自理。 娘的坚强也让我们看到竭尽全力的帮娘战胜病魔延续生命的希望,祈盼着娘的病体能够渐渐地好起来。然而,长在娘身体胸膜和肺部之间的肿瘤恶性发展的很快,二十天的时间从住院时7天一次抽取积液,很快就成了5天一次、3天一次,最后变成了一天早晚各抽一次。肿瘤生长发展速度之快,掠食人体营养之强盛,让主治医生吕大夫都感到吃惊。多次组织医院医生骨干会诊施药,仍不见甚微疗效。燥急之情也在我们姐弟心中升起,多次询问医生还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去延缓娘的生命。
到了农历的9月初一娘的病情急转直下,饭也吃的少了,吞咽也开始出现困难,只能用羹匙喂点稀饭、流食和水,身体的补充基本靠输液消炎、能量来维持生命。躺在病床上的娘没有呻吟,也没有了话语,伴着吸氧的喘息疲惫地合着双眼。操劳辛苦一生的娘啊已是身心尽瘁了。
农历的9月初四深夜我趴在娘的床头上疲劳的有点昏昏欲睡,沉睡中的娘突然醒来问我今天是什么日子,我迷迷瞪瞪的说初五吧。娘看看我断断续续地说:刚才做了个梦,再过几天你生日,今年是不能回去给你煮红皮鸡蛋了,想着明天和你姐姐说你生日叫她多煮俩鸡蛋,生日吃个鸡蛋心里一年舒坦。我说娘你别再替我想这些事,安心治病,等再一天你好了,煮好鸡蛋拿来咱娘俩一块吃,心里都舒坦,娘把头微微动了两下像是点了点头。话语一转说我这个样不知还能回去不,你弟弟的婚事我怕是看不到了,您都尽心尽力了,明天你去和医生说说咱回去吧;我安慰说:娘啊,这病能治,现在医疗条件这么好,你这算是不大不小的病,医生都说好治。娘说病长在肚子里,你去和医生说咱还是回去得好,回去吧,再不回去您都后悔。娘说着眼角上的清泪顺着脸颊慢慢地流淌到耳边,我两眼盯着娘的脸,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和心痛,滚烫的泪水不知不觉滴在娘那冰冷的手上。娘似乎已经明白自己的病情,生命已经到了极其危机的时刻。娘还惦记着我的生日,惦记着弟弟的婚事。这就是母亲的伟大,这就是生我、养我、教我的母亲的伟大。我悔恨自己没有回天之力的本事,恨苍天为什么延续不了娘的生命,我愿折寿我自己的生命十年,替娘换来一年、十年的寿限祈盼。
第二天下午,娘躺在床上使劲的佝偻着躯体,娘的身体开始出现疼痛,原来的用药量每天半片的止痛片增加到一片半,也已起不到止疼缓解的效果了。医生建议并征求我和大姐的意见给娘注射了一针化疗止痛药杜冷丁。药物效力娘的疼痛很快得到了缓解,然而药物的副作用也随之明显的显现出来。晚上十点,娘便出现了脑部血管梗塞的迹象,语言吐字含糊不清,整个右边一半的身体失去了知觉,失去了活动能力,人也变得酣睡起来,整个人显得精疲力竭,无论你怎样叫唤都不见半点回应。经过医生一天的输液,抽积液,娘的病情虽未见好转,但却平稳。医生告知我:情况不是很好,要我心中有个数,要做好出院的打算,要有个思想准备。趁着病情稳定建议最好是尽快出院。我是多么希望娘的生命出现奇迹多延迟一天是一天,只要娘还有一息生命,我们就不能放弃,就还得努力。在和主治医生沟通后又坚持在医院多住了一天。农历的9月初七下午5点办理了出院手续。
临行前,我趴在娘的耳边轻轻地告诉她:“娘,咱们回家,这就回家”,沉睡了两天的娘此刻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我,下意识的用左手臂推了推床单试想翻个身。无力的支撑显得身躯异样沉重,虽然没有翻动,但脸上流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娘,这就是娘,一个丁字不识,没有文化的农家妇女,一生劳作辛苦,操持儿女长大,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你却难以享福,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着泥土草房。多年的劳累使娘的身体有着过早地透支,到了生命崩溃的边缘,已是无法挽回的地步,守循着临终叶落归根,守循着一辈子操心受累盖起的这黄土老屋,为后辈留芳积福。
回家后的娘一直处于高度昏睡状态。直到初八上午九点才醒过来。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知道的也相继过来看望慰安,娘这天也似乎像换了个人似的,脸上也有了油亮的光彩,嘴里虽说不出话来,但脸上的细微动态仿佛还能够认出来看望她的每一个人是谁,冥冥之中给人一丝新的希望。
仅仅一天的光景,也许是白天人来人往的劳累,晚上不到九点娘的呼吸变得有些短促,吃上氧气很快进入了酣睡,我们姐弟六人围在娘地周围,望着输液的吊瓶,守护着微微呼吸静静躺着的娘亲,期待着有什么临终前的嘱托,直到第二天初九的早上六点换吊瓶时娘依旧是在哪沉沉的昏睡中,娘眼角上挂出两粒清浊的泪珠。7时许,过来看望娘的三叔和四表姐翻开娘的眼帘,拿手灯照了照两眼瞳孔说:人不行了赶紧把送老的寿衣穿上吧,别再等了。经过慢慢穿衣的搬弄,娘像是被折腾了一阵,娘那迷蒙的眼睛又睁开了,顺着眼角淌下清晰的两行清泪。娘在这弥留之时,从心底里流露出对生命的眷恋,我叫了一声娘,娘的嘴唇微微僵动了一下,眼睛却又慢慢地合上了。
墙上的时针到了九点九分,吊瓶里的滴液也慢慢地停滞不滴了,娘心跳的脉波也越来越弱慢慢的摸不到了,微微的呼吸静静地停止了。
哭声伴着娘啊娘的呼叫声,一声高过一声。然而,千呼万呼也永远唤不回娘的生命,九九重阳节,九九老人节,娘就这样溘然离世地走了。娘这一辈子行好积善,坎坎坷坷71载,为了子女节衣缩食。您教导子女不欺负人、不偷骗人、不打人、不骂人、好好为人、好好做事,不争不抢,吃点小亏既是福份也是做个老实人的本分。死者已矣,留给我们的是无尽的思念。
按照当地风俗,娘的遗体当日晚上入殓,三日出殡火化。
遵从娘的遗嘱,二日初十大姐给我煮了过生日的红皮鸡蛋,我把鸡蛋扒开一个一个地摆在娘的灵位前,孩生日娘苦日,娘生前总舍不得吃个鸡蛋,自己喂上几个鸡,等到鸡下了蛋,娘都拿到集市上卖了换个钱补贴家用。娘啊,你回来吃上个鸡蛋心里舒舒坦坦地走。任凭眼泪鼻涕流淌,我就着泪水鼻涕把半块鸡蛋送入口中,嘴里是说不出是涩是咸的滋味,这是娘最后看我吃的红皮鸡蛋。我哭叫一声娘,娘再也不应声了,我跪在娘的灵前,轻轻地和娘说:娘啊娘,你莫怕你西方路上做神仙,娘啊娘,你别牵挂你西方路上多使钱,保护着你那儿女一大群。娘啊娘,你不孤单你积德行善一辈子,西方路上见佛爷。
娘三天的公事很快过去了,可是,每年的重阳节和我的生日,都成了我心底轻易不敢触碰的日子,也是我们姐弟兄妹至今无法走出对母亲的思念之痛。年复一年,我都逃避着生日的红皮鸡蛋。我们时刻想着娘的嘱托,一步一行、一点一滴、一处一事,都要用心、用爱、用善良和真诚去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做好每一件事。不计名利、不计报酬、脚踏实地、任劳任怨的对待生活,用实际行动去报答社会,用真诚抚慰娘的在天之灵。
天下伤心处,离娘九九行。
重阳知别苦,岁岁思亲情。
遥遥一缕爽风习,菊放重阳叙相思。
俗语话长犹未尽,留得深厚韵新诗。
娘,你离开我们二十年过去了,记挂你的父亲也去与你团聚十年了,在您护佑下的儿女都已成人枝繁叶茂。
娘你和爹放心吧!
爹娘,您安息吧!
作者介绍:
冯恩科,临朐县冶源街道车家沟村人,山东省齐鲁美术家协会会员、潍坊书画研究院会员、临朐诗词楹联学会会员、临朐书画研究会会员、临朐县乡贤民俗文化研究会冶源副秘书长、爱好诗词、散文、书画创作。作品在《青年思想家》、《风筝都》、《山东工人报》等刊物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