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一位美国记者斯诺来到苏区,用他真实的报道,向世界展示真正的共产党和真实的红军。
斯诺拍摄的毛主席
他给毛主席拍下的这张身穿军装,头戴红军八角帽,眼神坚定的照片,成为国外媒体刊登的第一张毛主席的照片。
那么当时重重的封锁线下,斯诺是如何完成这次重要的采访?他与我们国家领导人之间又有着怎样的故事?他的报道又对共产党的国际地位有何种影响?
唐吉坷德式的国际记者
或许很多人对斯诺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他的著作《西行漫记》却是世界闻名。
《西行漫记》
他从记者的视角,记录陕甘宁红色政权地区的政治形态、军事活动、以及那里的人民生活状态。
书中备受瞩目的部分就是斯诺直接与毛主席、周总理、彭德怀、徐特立等共产党领导人,进行面对面的访谈,让世界真实地了解共产党和红军。
这本书出版的时候,斯诺已经33岁,那时他来中国已有10年,回想最初决定来中国,是受他内心探险因子的驱使。
1905年,斯诺出生在美国密苏里州的一个中产家庭,父亲是共和党人士,信仰新教。母亲拥护民主党,信奉天主教。
斯诺
父亲反对斯诺和母亲一样信奉天主教,他向年幼的儿子灌输怀疑主义思想,时常鼓励他不要拘泥僵死的教条和信念,要养成自己求证分析的习惯。
正是这样的生长环境,斯诺思想开放,在学习过程中接触到各式各样的言论和书籍。
其中不仅有《汤姆·索亚历险记》《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这样环游世界的历险记,还包括“进步书籍”马克思的《资本论》。
由此,斯诺心里无比向往太平洋另一边的世界,可是当时太平洋的另一边,大部分国家都陷在战火中,父母不放心儿子孤身冒险,极力规劝斯诺不要一意孤行。
《汤姆·索亚历险记》
然而躁动的因子,像钩子一样不断挠动斯诺的内心。终于斯诺忍不住年轻而骚动的冲动,给父母写了一封信:
“我对单调的生活感到沮丧,因为我像大机器的齿轮一样工作,而青春年华就这样流逝。我需要改变这刻板的生活方式。”
接着,这个年轻人靠着从股市上赚来的800块美元,从美国西海岸出发,一路“撞大运”般地看世界,后来途经日本,随着一艘游轮在中国上海靠了岸。
斯诺起初只是对这个有“东方巴黎”之称的城市好奇,哪知他被这个东方国家的魅力吸引,在这里一待就是13年。
上海老照片
刚来中国的时候,斯诺因为能写一手文章的能力,成为了美国新闻协会驻远东的一名国际记者。
他穿越战火,从中国的大江南北,到缅甸、印度,一路远行,体验着冒险旅行之余,也亲眼见识到殖民主义者专横跋扈,奴役被压迫的惨状。
此时,斯诺对中国有着更大的兴趣,因为这个具有几千年历史的古国,正在迎来前所未有的巨变,他要成为第一批见证的人。
“自古以来,中国大部分时期都是比其他东方人先进的,亚洲在变革的领导权最终不可避免地会落在他们身上。”
“我希望看到它的发生,而在未发生以前,如果可能,我要预先知道一些情况。”
就这样,他再次来到中国,这次,他想去探寻那个被国民党“追着打”的中共红军。
斯诺
谣言止于亲自探寻的真相
目光转向中国共产党之前,斯诺深入过东北抗日前线,因为是美国记者,他也曾是国民党的座上宾,但是随着深入了解,他有了新的认识。
斯诺在上海,看到这座城市,虽然有无比繁华的外滩,和媲美第五大道的购物大街,但是这里的人民依然贫困交加。
港口大多由外国人把控,运输搬运全靠人力,有成千上万的人民死于大饥荒。
斯诺
悲惨的景象,让斯诺觉得国民党政府只是一个披着三民主义外衣的资本主义傀儡,整个国民党政权没有灵魂,没有生命力,更加担不起革命的大任。
斯诺作为记者的职业责任感油然而生。他决定如实报道中国的人和事。一定要用自己亲眼看到的事实说话,让全世界知道这个古老国家到底在发生什么。
要真正了解中国,又怎能漏掉“红区”呢?虽然当时红色政权地区就像一个迷一般的存在。从没有过外国记者进入“红区”。
20世纪30年代的中国,内忧外患,国民党不仅没有积极抗日,反而单方面破坏国共合作,集中力量围剿艰苦抗日的红军。
红军长征老照片
最后虽然红军经过反“围剿”斗争和长征,到达陕甘宁地区,得以驻扎下来,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统治,国民党对这块红色革命根据地,依然咬死不放松,除了在经济和军事上封锁,还实施全面的舆论和新闻封锁。
对外,国民党政府自说自话,为了妖魔化共产党,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他没来延安之前,也会和大多数人一样,相信国民党主导的报道。斯诺迫切地前往苏区,最初更多地是为了满足记者的好奇心,还有他内心的冒险因子在作祟。
不过,共产党并没有像国民党那样封锁舆论,相反,周总理深知舆论对共产党的重要性,他主动联系各方人士,热情地邀请中外的记者和学者前来陕甘宁地区采访。
宋庆龄
在上海的宋庆龄得知这一情况,非常热情地伸出援助之手。她当时和国际记者斯诺已经认识数年。她认为斯诺是一个思想进步的学者,他或许能帮助中共的对外宣传。
于是她主动在其中牵线搭桥,1936年7月,在各方面精心安排下,斯诺辗转到达中共中央驻地陕北。
斯诺也因此成为第一个采访陕北红军和中国共产党领袖的外国记者,成为长征后红军与外界联系的第一座桥梁。
与中国领导人结下的深厚友谊
斯诺的到来,中共中央非常重视,将这次访问当作是向外宣传的重要契机。
周总理亲自接待斯诺,大大方方地告诉他:“在这里,你的采访没有限制。”
周总理
本来斯诺以为这位领导人只是和他客套一番,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可以采访各方面人员,包括赴红军前线采访。
在这里,他看到百姓们十分信赖中国共产党,完全不惧怕红军将士,反而和他们相处得像一家人。
无论是共产党领导人还是红军将士,只要有空,都会扛起锄头,与老百姓一起干农活。
原来中国人可以不是外界宣传的苦大仇深的模样,中国人民脸上也可以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令斯诺更为意外的是,他接到通知,毛主席将要正式接受他的采访。
这让斯诺无比激动。几天的采访下来,他对中国共产党的认识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斯诺
这个政党不仅与国民党宣传的不一样,与世界上其他国家的共产党组织也不一样。
两日后的清晨,斯诺终于见到毛主席。
毛主席当时刚帮老乡推完磨,转头看见斯诺进院子,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微笑着握住斯诺的手,像寻常百姓招待客人一般,非常热情。
“欢迎你啊,斯诺记者!”
随后带他走进了自己的窑洞,准备在那里接受他的采访。
斯诺这才发现,作为政党最高领袖,毛主席居然和红军将士一样,穿着打补丁的旧军装,和当地百姓一般,居住在狭小简陋的窑洞里。
毛主席
但这似乎并不妨碍这位领导神采奕奕,滔滔不绝地讲他对共产主义、对中国革命、抗日斗争、以及中国未来出路的理解。
在毛主席阐述的理论中,斯诺听到最高频率的词就是人民。
“我们中国共产党的路线,其实就是人民的路线,共产党是为他们服务的。”
“斯诺同志,这一点,你可以去采访我们的人民,他们很清楚。”
那一刻,斯诺发现自己才真正懂了什么是共产党。
整整一个上午的长谈,斯诺意犹未尽。
毛主席
采访结束的时候,他看着日头正盛,照射在毛主席魁梧的身躯上,显得格外高大,引得他不禁对毛主席说:
“主席,我能给您拍张照片吗?”
毛主席欣然同意,毛主席没有戴军帽的习惯,斯诺却觉得作为中共最高领袖,红军最高指挥官,应该要一身戎装展示给世界看。
然而,当警卫员从窑洞里拿出毛主席的军帽时,发现那不过是一顶洗得发白,已经没有形状的军帽。
还是斯诺摘下自己头顶上的军帽,让主席完成了这张后来举世瞩目的照片。
毛主席与斯诺
照完相,毛泽东把军帽亲自给斯诺戴了回去,郑重地握住斯诺的手,像是嘱托一般:“斯诺同志,谢谢你,希望你能把我们共产党介绍给世界!”
斯诺瞬间觉得自己已然成为了一个红军战士,肩负重担。他也郑重地向毛主席立正敬礼,保证完成任务。
斯诺在陕甘宁地区待了4个月以后,带着一麻袋采访的素材、胶卷和相关资料,躲过了沿途国民党和日军的盘查,回到了北平。
在那里,他一刻也不敢停歇,撰写出《红星照耀中国》的书稿,和数篇关于中国共产党和红军的报道。
斯诺与毛主席
这些报道和书稿,先是在燕京大学的校园引起了轰动,让很多青年学生认识了共产党和延安,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后来纷纷奔赴苏区,参加八路军,报效国家。
斯诺关于中共的文章的影响力,还蔓延到国际上。
《红星照耀中国》在国际上先后以原名及我们熟知的《西行漫记》出版。
毛主席戴着军帽的照片,登在了美国《LIFE》杂志的封面。
这张照片以及相关的报道文章,就像一枚巨型炸弹震动了世界。
斯诺
在此后的三十多年间,斯诺仍然以记者的身份,多次访问中国,一如既往地通过自己的采访和演讲,向世界各国介绍中国人民的伟大革命事业,也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中美关系搭建起一座沟通桥梁。
在电视剧《觉醒时代》中,导师问:“如何做好一名出色新闻记者?”
毛主席如是回答:“知识不是新闻记者的唯一要素,人的思想和立场才是。不能人云亦云,要去伪存真,站在大众的立场维护大众的利益,才是至关重要的。”
那么具有冒险精神和求真职责的美国记者,应当算得上一名出色的新闻记者。中国人民永远不会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