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见过如此清贫的“县长”
七十年代他从大队书记被任命为县“革委主任”,老百姓称的“县长”。那时县大礼堂没有暖气,开会时才生两个大铁炉,气温很低。他说“我那点衣服就根本不顶事,一次只的向老熟人打井队书记郭杰借了一件工人们冬天作为工作服的吊面大衣。第二年买了件军用黄大衣,才将工作服还给人家”。
有一年一个夏天的雨后,去大礼堂开会。途中被汽车溅了一裤子泥,这下可作了难——他是要上台作报告。只有一条外套裤子,平时也是晚上洗了白天穿,当时根本没有可换的,只得向本院的薛丙生借了一条裤子换上
有一年,妻子让北京知青王银凤从北京捎买了件白背心,一直穿了七八年。1980年实在不能穿了脱下来,他看到先是酸楚,后又可笑——该进博物馆了。他看到上面补上黑、白、红、黄、蓝不同颜色质地,下意识的数了数,有23块补丁。愧疚之心久久不能平复,不舍得扔掉,放在一个纸箱里存在柴房。后来邻居找个纸箱,看到里面的背心,扔了背心,拿走了纸箱。
1975年深秋的一天,在大礼堂开会时,他穿着单衣,觉得冷的不对劲,感觉会冻出病来,于是立即借了二十元,买了一件绛色晴纶线衣。晴纶线衣有两个特点,一是虽保暖有限却很结实耐穿,一直穿到1981年,只有袖有破处,让大女儿用白色粗线补织过。二是走形厉害,越穿越长,越怂,越不合身。那天,正好要饭的名叫“七六”的乡人来到他院,便将线衣送他,满以为他会喜欢,没想到他提起来看了看,摇摇头,表示不要,这实在出乎他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