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027.邓丽君 刘冬梅:红色记忆|刘志丹:群众领袖 民族英雄
纪念刘志丹同志诞辰120周年
刘志丹:群众领袖 民族英雄
他是毛泽东亲笔题词赞誉的“群众领袖、民族英雄”。
他是老一辈革命家习仲勋心中的“好导师、好领导、好朋友、好兄长”。
他是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笔下的“现代侠盗罗宾汉”。
他22岁入党,是黄埔军校第四期毕业生。受蒋介石赏识又被忌惮,悬赏3万捉拿。
他长相斯斯文文,打仗却有勇有谋,陕甘边的山山水水他都熟悉,被称为“活地图”。
他平易近人、虚怀若谷,深受群众和战士爱戴,大家都亲切的称他为“咱们的老刘”。
他33岁命殒战场、壮烈牺牲,家乡“保安县”以他的名字命名改为“志丹县”。
他就是忠诚的共产主义战士,中国工农红军高级指挥员,杰出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军卓越的36位军事家之一,西北红军和西北革命根据地的主要创建人之一——刘志丹。
80多年过去了,他的事迹仍被传颂,他的精神仍散发着光芒。
追求真理 救国救民
追求真理,救国救民,是刘志丹一生的夙愿。
1903年10月4日(农历八月十四),刘志丹出生在陕西省保安县(今志丹县)金汤镇芦子沟村。因为出生在中秋节的前一天,“桂子月中落”祖父为其起名“景桂”,字“子丹”,后来他在榆林中学接受马列主义,立志报国,根据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更名为“刘志丹”。
他自幼熟读四书五经、诸子百家,早早明白了要“立其志”“勤其力”“苦其身”。《水浒传》《三国演义》和李自成农民起义中的英雄是他儿时的榜样。
16岁时进入永宁山高等小学,刘志丹接受了民主革命思想,目睹勤劳、朴实、正直的家乡父老在反动政权和地主豪绅残酷剥削下的苦难生活,为大众鸣不平的朴素情怀油然而生。在揭露时任县长王寿存欺骗百姓,贪污民众剿匪捐款的斗争中,初显其领袖才能。
在榆林中学,他接受了五四新文化、新思想和马克思主义世界观,兴办平民学校,宣传革命思想,并参与校务管理,组织学生罢课运动,与黑暗势力作斗争。在诗歌《登镇北台》中,他立下了“看长城内外破碎,重收拾有待吾辈”的壮志。在《爱国歌》中,他发出了“快,内惩国贼,外抗强权,救我中华万万年”的呐喊。在共进社大会的题词中,他更是发出“同志引着被压迫民族,向帝国主义者进攻!不怕牺牲,杀开血路!前途自有光明与幸福”的豪言。
1924年冬刘志丹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1925年春转为中国共产党党员,成为一名坚定的共产主义者,认识到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同年秋,奉党的命令入黄埔军校第四期学习。翌年毕业后,刘志丹被党派到冯玉祥统帅的部队,任第四路军党代表兼政治处主任。
刘志丹这时只有23岁,但在西北军中已是知名人物。
1927年夏,国民党反共“清党”,刘志丹转入地下活动。1928年5月在渭华发动起义,建立工农革命军,他担任起义的军事委员会主席。
长相斯斯文文的刘志丹,打仗很是厉害,大家都叫他“活地图”,哪里的地形什么样,甚至哪个村有几个锅、几个炕,能往哪里跑,他都知道。
陕北至今流传着多首歌唱刘志丹的信天游,“渭华原上开红花,刘景桂主席到我家……穷苦人拧成一股绳,打倒土豪咱当家。”
斯诺在《红星照耀中国》中这样描写刘志丹:刘志丹是个现代侠盗罗宾汉,对有钱人怀有山区人民的一贯仇恨。在穷人中间他的名字带来了希望,可是在地主和老财中间,他成了惩奸除恶的天鞭。
刘志丹的女儿刘力贞说:“斯诺如此形容父亲,可能因为罗宾汉是个杀富济贫的侠盗。其实父亲哪里是侠盗,他是个英雄好汉。”
嫉恶如仇的刘志丹是当时西北苏维埃的一个缩影,代表着激进的革命路线,西北老百姓在苦难、饥饿之下的反抗、奋起,正是苏维埃运动兴起的原因和开端。
出生入死 矢志不渝
“加入党,就要为共产主义的信仰奋斗到底,作为个人来说,奋斗到底,就是奋斗到死”这是刘志丹在入党时立下的铮铮誓言。
正是有了这样坚定的革命信念,在十几年的革命生涯中,无论身处白色恐怖下、血与火的战场上还是在错误的党内斗争中,他依然坚持信仰、从不畏惧。
他冒着生命危险,在陕北、甘肃、宁夏,开展兵运。虽然一系列兵变都失败了,他也是几次身陷囹圄,死里逃生,但他屡经挫折从不气馁,积极探索组建革命武装和建设革命根据地的正确道路。
他与谢子长等组建西北反帝同盟军,后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陕甘边游击队,刘志丹任总指挥,开辟了以照金、南梁为中心的陕甘边革命根据地。
在南梁根据地的创建中,31岁的刘志丹为陕甘边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21岁的习仲勋为陕甘边苏维埃政府主席,他们两人一个管军、一个主政。是一对合作默契的黄金搭档。“我一生注意听不同意见,听民主人士意见,注意做好统一战线工作,就是遵从志丹同志的教导和从那时的实际经验得来的。”习仲勋在回忆文章中如是说。
蒋介石策划“剿共”时,对于刘志丹领导的陕甘边区迅速发展的革命声势大为惊慌,便问张学良:刘志丹是怎样的一个人?
当张学良说到刘志丹就是黄埔四期的刘景桂时,蒋介石懊悔地说:“志丹,这个名字改得一听就是个赤化分子。都怪我这个校长当年没有把他教育好呀!”
其实,蒋介石当时对刘志丹印象很深。这个当年叫刘景桂的陕北后生,在黄埔军校上学时就英武逼人、才华出众。蒋介石自然很赏识他。可蒋介石没有料想到,刘志丹如今却成了他的敌人,因此非常恼怒,连声说道:“快发通缉令,抓住他!”
国民党到处张贴悬赏捉拿刘志丹的布告:“报告下落者赏大洋一千元;拿到首级者赏大洋两万元;俘获归案者赏大洋三万元。”然而,他们费尽心机,却始终抓不到刘志丹。
刘志丹坚持从中国革命战争实际出发,创造性地提出和实施一系列正确的战略战术,粉碎了敌人的多次“进剿”、“会剿”和大规模“围剿”,取得辉煌的战绩。在战略指导上,他注重把握全局,运筹帷幄,正确决策。
在同国民党三次反“围剿”战斗中,刘志丹更是显示出他军事家的指导才能与魄力。
第一次,刘志丹率领红二十六军主力,在游击区赤军和游击队的配合下,九战九捷,建立了陕甘边民主政府,进一步巩固和发展了革命根据地。
第二次,身为西北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的刘志丹指挥红二十六军和红二十七军,攻克了延长、延川、安定、靖边、安塞、保安6座县城,歼灭大量敌军。
第三次,刘志丹指挥红军主力歼灭国民党晋军1个团,迫使晋军主力撤回到黄河东岸。三次反“围剿”斗争胜利后,陕北和陕甘边两块根据地连成一片,成为中共中央和各路北上抗日红军长征之后的落脚点。
纪实文学《红星照耀中国》对刘志丹有着这样的描写:面容瘦削,看上去很像林肯的人物。个子高出一般的中国人,有些驼背,一头浓密的黑发留的很长,双眼炯炯有神,鼻梁很高,是一个非常精明的知识分子的面孔。他有着中国农民的质朴纯真的性格,颇有幽默感,喜欢憨笑,但是这种孩子气的笑,丝毫也不会动摇他内心对目标的信念。
刘志丹一生多次受到党内“左”倾错误路线的排挤、诬陷、打击、迫害、被降职、撤职、关押,甚至在随时会被处死的残酷现实面前,他也丝毫没有改变革命志向,没有动摇对革命的信心。他坚信党的领导,始终与党中央在思想上政治上保持高度一致。
因“肃反”入狱的他叮嘱同志,“我们死也不能说假话,黑云总遮不住太阳”。中共中央随红一方面军长征到陕北,在千钧一发紧要关头迅速纠正了陕北错误“肃反”,并释放了被关押的刘志丹、习仲勋、马文瑞、高岗、张策、张秀山、刘景范等人。出狱后,面对同志们的委屈,他安慰大家说,“过去的事都不要放在心上,这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要相信毛主席会解决好。”他强调:“革命的利益高于一切,要识大体顾大局,绝对服从中央领导,听从中央调遣。” 在他的影响下,西北红军与中央红军团结一致,共同对敌。
刘志丹创建和转战陕甘边革命根据地时使用的德国铜制蔡司望远镜
周恩来曾多次赞扬他说,刘志丹同志对党忠贞不二,很谦虚,最守纪律,他是一个真正具有共产主义品质的共产党员。1983年,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在关于西北党史问题的28号文件中明确指出:“刘志丹同志是一个胸怀大局,具有崇高品德的领袖人物。”
军民同心 鱼水情深
“家乡的人都说,刘志丹是个不知有家的人,但是我知道,父亲‘不知有家’,是因为心中装着大家。”刘力贞在回忆父亲刘志丹的时候动情地说。
不信你去听听“正月里来是新春,陕北出了刘志丹。刘志丹来是清官,带领队伍上横山,一心闹共产……”这首在陕北家喻户晓、耳熟能详的民歌至今还被传唱。它道出了陕甘人民对这位群众领袖、民族英雄的拥护和爱戴之情。
他提出的“三色论”是发展革命武装的一项成功实践;他创造“三窟论”,创建了以南梁为中心的陕甘边根据地;他使民得土地,最大限度地满足农民对土地的要求,赢得了广大人民群众的衷心拥护和支持,成为红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他广筑统一战线,对于削弱敌人力量,壮大革命力量,巩固红色政权,起到了重要作用;他搞活经济、文化、教育,使根据地经济得到恢复和发展,军民生活有了改善,人民群众的文化水平和思想觉悟得到提高;他严治军明赏罚,使西北红军真正成为了一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与人民群众血肉相连的新型人民军队;他培养军政骨干,许多人成为治党、治国、治军的栋梁之才。
西北根据地“两点一存”的历史价值及对中国革命的巨大贡献永载史册。成为“全国硕果仅存的唯一革命根据地”是与他的“三色论”、“三窟论”的高瞻远瞩之政治谋略分不开的。据党史专家考证,在工农革命武装中,刘志丹是最早在军队设立政委、最早提出土地政策、最早建立骑兵部队的领导人。
他生活简朴,穿着和战士们一样的粗布衣,吸着旱烟袋,同他们坐在一起谈笑风生。他平易近人,部队每到一处他总是抢着站岗放哨、照顾伤员、碾米做饭。他的军马上经常驮的是小战士或伤病员。他深受群众和战士爱戴,大家都亲切的称他为“老刘”。
在刘力贞幼年的记忆中残留着父亲的一件“趣事”。1934年冬天寒冷难耐,细心的母亲找来一些碎布片,七拼八凑地给父亲做了一件棉袄。可过了几天,父亲却穿着单衣从战场回来。原来父亲把自己的棉袄给了落水的小战士。没有棉花和布再做一件了,父亲只好将母亲的一件大棉袄穿上,战友们戏称他“男扮女装”。
1936年2月,刘志丹率领红二十八军东渡黄河,抗日东征。沿途的老百姓敲锣打鼓吹唢呐,欢迎刘志丹的队伍,人们提着装满红枣、蒸馍、鸡蛋的篮子看望刘志丹。
一天,东征部队来到清涧县,当地老百姓把红军指挥部营地围得水泄不通。刘志丹笑眯眯地拉着乡亲们的手说着贴心的话儿,“你们给我让一让,叫我老婆子也看看咱们的老刘”,大家让开一条道,只见一位70多岁,双目失明的老大娘在孙女的搀扶下来到刘志丹跟前。有人打趣的问道:“大娘,你的眼睛不好使,怎么看咱们的老刘呀?”大娘不高兴地说:“看不见,我还不能用手摸一摸呀!”刘志丹主动走到大娘跟前,扶住大娘,亲切地说:“大娘,我在这儿,我就是刘志丹。”大娘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用颤抖的声音说:“你就是我们的老刘呀,我终于见到你了!”然后伸出手摸刘志丹的脸,又摸了摸前胸后背,反复地捏了捏刘志丹的双肩……周恩来在现场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新中国成立后,他回忆起这件事,高度赞扬,刘志丹和老百姓是真正的鱼水关系,他在陕北人民中很得人心,确实是群众的领袖。
1936年4月22日,这一天刘志丹三弟刘景儒此生难忘。边区政府马锡五转来中央军委的急电,4月14日,刘志丹同志在山西三交镇的一次战斗中不幸牺牲,要他立即动身去瓦窑堡参加为烈士举行的追悼会。4月24日,中共中央在瓦窑堡举行追悼大会,红军部队两三千人沉痛哀悼刘志丹将军。那天,满园的梨花洁白一片,好像在替烈士戴孝。当他的妻子同桂荣在瓦窑堡医院的病床上从周恩来和邓颖超口中得知这一不幸的消息,悲痛欲绝。下葬时,她被人用担架抬着来到墓地,看到棺木,她撕心裂肺,不顾一切扑过去,在场的人无不落泪,那一年他们的女儿才6岁。
听闻噩耗,无数干部群众扼腕叹息,陷入深深的悲痛之中。“一碗豆子两碗米,端起碗来就想起了你;想你呀想你实想你,眼泪落在饭碗里……”乡亲们扯开嗓子吼唱忧伤而悲壮的信天游。
为纪念他,中共中央和陕甘宁边区政府决定将保安县改名为志丹县,并修建刘志丹烈士陵园。修建陵园时正处于艰苦的抗战时期,政府财力不足。无需动员,老百姓自发为修陵捐款、献物、投工投劳,伐木、采石、组建运输队。老汉、小伙子赶着毛驴给工地送小米、荞麦,还有猪和羊,老大娘、小媳妇站在路边为工人送水、送干粮。
1943年5月2日,中共中央和陕甘宁边区人民为刘志丹举行隆重的公葬典礼,近万人参加。毛泽东赞誉刘志丹:是“群众领袖、民族英雄”;周恩来题词:“上下五千年,英雄万万千,人民的英雄,要数刘志丹”;朱德题词:“红军模范”。
毛泽东为纪念刘志丹题词
刘志丹用他年轻的生命捍卫了“追求真理,救国救民”的伟大夙愿,践行了“忠诚于党,热爱人民”的坚定信念。他的一生虽然短暂,但却是革命的一生、光辉的一生、战斗的一生。